在日常生活中,常识的重要性不言而喻。但常识就足够了吗?地球绕着太阳转吗?如果不同质量的铁球从同一高度自由落体,它们会同时落地吗?答案显然是肯定的。我们根据常识做出这个判断。那么,提高工资是否会让员工表现更好?修建更多道路能否缓解交通拥堵?薪酬透明度能否限制美国CEO的过高收入?
很多时候,显而易见的结论和解决方案会被现实证明是错误的。所谓“常识”一般理解为一般知识,即一个理智的成年人生活在社会中应具备的基本知识。当然,也指从事各种工作和进行学术研究所需的相关领域。基础知识。事实上,我们今天所认为的“常识”很多最初都是“反常识”。这种循环过程在历史上经常上演,甚至上演过很多悲剧。比如哥白尼的学生布鲁诺,就因发展“日心说”、提出“无限宇宙说”而被教会烧死。在罗马的鲜花广场。
被誉为“小世界网络之父”的邓肯·瓦茨提出了“反常识”的概念。在他看来,这是复杂世界中的终极应对工具。邓肯·瓦茨曾在美国康奈尔大学攻读理论与应用力学博士学位,在那里结识了缔造他传奇人生的导师史蒂夫·斯托加茨。 Strogatz 是一位世界级应用数学家,专门从事非线性动力学和网络研究。邓肯·瓦茨和他的导师提出了小世界网络模型来解释小世界效应。随后,邓肯·瓦茨前往以复杂系统科学研究闻名的圣达菲研究所从事博士后研究。正是因为这段经历,他成就了横跨学术界和企业界的传奇人生。
1998年,邓肯·瓦茨和他的老师史蒂夫·斯特罗加茨提出了“小世界网络”理论。
邓肯·瓦茨在《反对常识》一书中指出,常识的悖论在于,它既可以帮助我们理解世界,又会削弱我们理解世界的能力。尤其是对于充满复杂性和不确定性的社会经济系统,要看到其真实面目往往并不“容易”。当我们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仔细给出“合理”的解释时,往往与真实情况相去甚远,甚至完全相反。那么,我们如何才能很好地利用我们对已经发生的事情的理解和经验,为当前的认知和决策提供依据呢?邓肯·瓦茨的回答是“反常识思维”。
到底什么是“反常识”?在我们的工作和生活中,由常识造成的思维陷阱比比皆是。那么,哪些事情可以运用“反常理”思维呢?我们应该如何用“反常理”思维来解决问题?
近日,在展路文化《反常理》内部仙会上,场景实验室创始人吴胜、《反常理》一书译者、电子科技大学教授卢林远、媒体人黄培建与微软加速器(北京)前CEO谭林等人探讨“反常识”的出现,并探讨反常识的本质、如何用反常识思考意义,以及反常识的具体应用领域。
《反常识》,邓肯·沃茨着,陆林远、徐书奇译,展路文化丨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2019年8月版
反常识是我们今天的新常识
“反常识是一种非常有益的生活方式,是一种非常有效的工作能力模式,也是我们构建新常识、回归常识的新思维范式。” ——吴胜
场景实验室创始人吴胜受到邓肯·瓦茨的启发,写下了《场景革命》一书。在书的开头,他引用了邓肯对小世界的一些描述和认知,因为他认为,场景是具有流体粒度的。在吴胜看来,他的认知视角和理解维度与很多人不同,或者说,他本身就具有某些违背常理的特征。比如,他去年发布新物种商业方法时,提到了一个商业方法中的关键词“反体验”,非常重要。 “我希望通过‘反体验’超越商业世界的路径依赖,重新定义新产品,定义一种商业形态。”
吴胜在《反常识》序言中引用了邓肯·瓦茨在《用思维的“逆向”应对商业进化》中的观点:“当我们尝试用概率来思考未来可能发生的事件时,我们会偏爱对已知结果的解释,而忽略其他可能性,“常识的悖论在于,它既可以帮助我们理解世界,又会削弱我们的理解能力。”是情境思维的“对立”,而不是认知的升级 吴胜指出,“反”是对数字个体的新认识,“反体验”是当今的突破点。商业,我们需要用“反”的思维在新的场景中寻找机会。
吴胜在“反常理”仙人会上分享了他对反常理的理解。
吴笙对《创世本源》这本书非常欣赏。他认为,在知识整合的时代,一切没有反直觉知识的东西都只是说说而已,就像邓肯·瓦茨既是物理学家又是社会学家一样。 Judea Pearl是贝叶斯网络的创始人,但他能够摆脱过去的经验,摆脱路径依赖,重新看到这个时代AI的路径或者研究方向,而这在吴胜看来,就是跳跃脱离常识的陷阱。
《创造的起源》,【美】爱德华·威尔逊着,魏巍、展露译丨浙江人民出版社2018年10月版
“反常理是新常态,反常理就是常理。因为走常理道路形成的认知能力不足以构成你的差异和认同,也没有办法定义你的优化。”吴胜说,我们经常讲优化工作和生活,但这实际上是一种颠覆。正因为这种颠覆是时代性的,所以我们称之为“新常识”。
同时,反常识也是一种方法。吴胜说:“反常识本身就是一种非常高效的能力模型和方法,可以形成更好的联系。”反常识也代表了复杂网络世界的新趋势。思维范式的转变。吴胜举了一个例子。如果我们按照常识的路径去理解5G,我们得出的很多结论和认知并不足以构建新的生态系统和商业模式。使用伟石的方法,你会看到完全不同的结果。吴胜指出,很多人称赞5G是一场数据传输革命,甚至进一步认识到这是一种全新的生产力,而他则认为5G是一种思维方式。
吴胜认为,我们正处于一个非常缺乏常识的时代。从这个角度来理解《反常识》,恰恰是要求我们回归常识,“要求我们更加细心、细心、耐心,形成系统的思维。这也是邓肯·瓦茨的一种期望。换句话说,如果常识允许我们制定计划,我们可以用它来更好地迭代吗?”
违背常识并不意味着凡事都违背常识
译者卢林远认为,反常识更注重思维模式和认知水平。 “常识是我们日常生活、工作、学习中积累的一些明显的基础知识。显然这些知识是公众认可的,所以我们认为它是常识。”卢林园表示,反常识实际上有不同层次的含义和内涵,从现象的角度来看,反常识描述的是与公众认知相反的结果。换句话说,反常识就是违背常识的事实。从思维层面来说,反常识更多指的是一种认知,是对认知框架的颠覆。
“反常识就是突破惯性思维,突破认知界限。”卢林园认为,“反常理”中的“反”字更倾向于动词,意思是这样做。她以《反常识》这本书为例。本书的前四章都是关于常识陷阱的。常识陷阱之所以出现,是因为常识的成立有条件。忽略这些条件将导致使用常识。错误的常识,从而落入常识的陷阱,“所以说它违背常识,并不是常识本身就是错误的,而是我们使用了错误的常识,没有了解其运用的条件。”
那么,在哪些情况下常识不成立呢?陆林远提取了常识的四个维度:在我们看来正确但在别人眼中不正确的常识、在个人层面正确但在集体层面不正确的常识、在这里正确但在其他地方不正确的常识、今天正确但明天不正确的常识。我们对常识的误解源于其中一个或多个方面。什么在我们眼中是真实的,但在别人眼中却不是真实的?陆林远以邓肯·瓦茨书中提到的最后通牒博弈实验为例:实验者选择了两个人,给了其中一个人一百美元,让给另一个人。钱的多少是他自己决定的。如果对方接受这个分配方案,双方都会得到相应数额的钱,否则双方都得不到钱。显然,平等分配是最公平、最容易接受的。但实验结果并不总是如此。
“小世界网络之父”Duncan J. Watts,微软研究院首席研究员。
例如,在秘鲁的马奇古瓜部落中,即使人们只给予对方1/4,也不会被拒绝。相反,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的阿乌部落,居民互相赠送一半以上的钱,却总是遭到拒绝。这些差异是由于不同的社会和文化背景造成的。在马奇吉加部落,人们只忠于直系亲属,因此在面对陌生人时没有义务提出公平的求婚,哪怕是一小部分钱对对方来说也是白费。在阿乌部落,人们有互赠礼物的习俗。如果你接受了一份礼物,你将来总是要偿还的。这两个部落截然不同的结果,虽然与我们的常识相悖,但却完全符合当地人的常识。卢林园表示,这实际上指的是常识的社会文化属性。也就是说,常识的建立往往需要相同的社会文化背景。不同背景的人是无法理解的。 “只有两个人的社会和文化经历与常识足够相似。” ,只有常识才能称为‘普通’”。
牛顿力学只适用于宏观低速物体的研究,不适用于微观高速物体。卢林园说,因为很多时候,常识是不可迁移的,所以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往往并不成立。同样的道理,一个人的成功模式是无法复制的。为什么《蒙娜丽莎》和《哈利波特》能够成功?事实上我们只能事后给出各种理由。
在时间维度上,随着时代的变迁,人类的认知能力不断发展,因此常识的内涵也在不断变化。例如,1996年同性婚姻的支持率仅为25%,但现在已上升至45%。 。在这一点上,陆林远很同意吴胜的观点。以前我们会认为这是颠覆常识,但实际上这只是常识发展演变的一个迭代过程。也就是说,当我们现在的“反常识”成为“常识”时,将来就会出现反“反常识”的“反常识”。
违背常识需要重塑我们对事物的理解和想象
那么,如何培养反常识思维呢?培养反常识思维,需要少依赖常识,多依赖客观、多维度、可量化的事物。卢林园表示,最有效的判断方法是进行科学的定量实验,并从实验中获得可信的数据。我们还需要少关注未来的预测,多关注对当前情况的反应,因为很难准确预测未来。一个很直接的例子就是,Zara不会试图预测下季度的销售热点,而是直接量化用户兴趣并实时响应。 “我们身处我们所知道的世界之中,很难抽身而出并作为一个完全客观的存在进行观察。”卢林园进一步指出,实际上,我们根据观察结果采取行动和做出决定之后,反过来,我们也会影响到系统。
既然我们无法做出准确的预测,那么反直觉的智慧会对我们产生什么影响呢?卢林园表示,《反常识》一书有这样的观点:反常识思维是社会科学研究的关键,是解决复杂世界问题的有力工具。从个人层面来说,学习反常识思维可以改变大众看待问题的方式,克服常识思维惯性,促使人们从另一个角度思考问题,帮助他们更加接近事实真相。
从学术角度来看,反常识思维有助于鼓励学术界在科学研究中摆脱直觉和常识的束缚,关注研究的数据论证和计算,而不是关注研究是否正确。结果符合大众的常识,从而发现更多颠覆性的想法。结果。陆林远对此感触颇深。在计算一些模型或者分析数据的时候,如果我们发现一些不符合常识认知的情况,一般我们会认为我们的分析是错误的,或者数据是错误的,但有时候,这实际上可能是创新的科学。
卢林远认为邓肯·瓦茨是最好的案例。 1998年,他在《自然》上发表了《小世界网络》一文,手头有大量关于小世界网络的数据。 Barabási 获取了这些数据,并很快与 Albert 在《科学》杂志上发表了无标度网络模型。小世界网络和无标度网络是网络科学最重要的两篇基础文章。陆林远想象着,这件事可能对邓肯·瓦茨产生了巨大的影响,这也是《反常识》之类书籍出版的原因。
陆林远用一个公式来概括“反常识”。
卢林园说,一年有春、夏、秋、冬四个季节交替。我们根据过去的经验总结出的这些常识,实际上塑造了一个认知模型,称为常识认知模型。对于反常识思维,需要始终对惯性思维、常识理解和认知保持质疑态度,实时审视自己的想法和观念。正如卢林园在书序中所说,如果常识满足了人类生存的需要,那么反常识就能更好地满足发展和创新的需要。有时候,常识会阻碍人们的思维,限制人们的行动。从这个角度来看,认为“家庭和事业难以兼得”的人是常识,无法做出积极的改变。反思常识可以重塑我们对事物的理解和想象。
黄培坚将反直觉视为一切风险的降落伞。事实上,《Counter Common Sense》这本书的英文名字是《Everything Is Obvious》。此前它被翻译成中文为《Everything Is Obvious》,但这个名字显然没有《Counter Common Sense》那么容易让我们更容易理解书中的内容。黄培建从科学哲学(认识论)和投资的角度论述了他对反常识具体运用的理解。他指出,从柏拉图、亚里士多德到今天的很多研究,我们每天其实都在进行思维训练,即探索真理是什么。
作者丨何安安
编辑丨于亚琴
校对丨翟永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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